地球的夜晚是热闹的，也是平静的。季氿池闲着没事随手拿了一本《生物化学》坐在窗台上翻看，看完又换了一本《现代物理有机化学》。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季渊池正琢磨着利用坐标回水星的方式。他摘下一直随身携带的发夹，往材料里输入代码就可以回去，但是材料已经用完了，只能用纯代码的方式回水星。确定好方向后，试验进展得很快，有“意识分流”的帮助，季渊池很快研究出能返回水星的纯代码方式，缺陷是缓冲时间太长且具有一定的随机性。季渊池揉了揉太阳穴，看见季氿池在看《量子力学》，便从意识海中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了几眼。

季氿池没有注意意识海里的动静，仍然看着手中的书，解答其中的一道题，许久都做不出来。

季渊池看了一会儿就说出了答案。

季氿池不知道季渊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，有些诧异：“算这么快？”

“用‘意识分流’算自然是快的。”季渊池没有说出来。

“是不是作弊了啊。”季氿池见他不说话，又念叨了一句，说完又去做题了。

季渊池确实是随身携带了个“计算机”，他跟着看了一会书，觉得还是没难度，干脆继续研究返回水星的代码。突然间，季渊池察觉自身源代码有些异样，刚想看一眼就失去了知觉。

季氿池发现季渊池又走到了他旁边，下意识地哼了一声：“嗯？”奇怪的是，季渊池并没有说话，“季渊池？”

季氿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，他回到意识海，季渊池周边总有几团雾缭绕，他始终看不清雾下的面容，但此时那雾却尽数散去。季氿池看到的是银白色头发淡蓝色眼瞳的少年，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。那少年冲他伸出手，手指白皙修长，骨节分明，好看得很，季氿池看了一眼，又把目光移向那少年的眼睛——里面没有映出他的脸，什么都没有！

这不是季渊池！他惊慌失措地向后退，却被那只好看的手掐出了脖颈，顿时一股无力感自四肢蔓延，自己毫无还手之力，季氿池绝望地发现这一点。就像刚到地球的那一天，那个人，是你吗？季氿池看着眼前人的脸，他好像笑了，眸子里依然空无一物。季氿池想说话，却使不出力气来，侧头看见夜晚地球的光景，车水马龙，川流不息，灯火通明，热闹得很。他所在的楼层很高，整座城市的繁华一览无遗。

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，季氿池回神细细看了看眼前的少年，用尽仅剩的所有力气，抓住他的衣领，把他整个人扯下来，却不知道要做什么，随后阴差阳错地咬上了季渊池的嘴唇，狠狠地咬住，最后无力地松开。

季渊池一愣，眼神恢复了几丝清明，手上的动作仍是没有减轻几分。

季氿池感觉到源代码受损，自暴自弃般地放松了，眼前却闪过无数画面，他想起了很多事情，很多很多，他下意识地想跟季渊池分享，睁开眼，看了他好一会儿，有些哽咽又有些颤抖地说：“泠故渊？”

“我答应过的。”

“终于……找到你了。”

他像是释然了，提了提带有血丝的嘴角，勉强笑了笑。

季渊池手一松，有些痛苦地闭上眼，他好像做了一个梦，梦里一片黑暗，梦醒了，也没有任何一点光亮。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，什么都看不到。终于有光了，他耳边响起一声冰冷的机械音：“任务完成。”任务……是什么？他睁开眼睛，却看到了躺在意识海中的季氿池。他唤了一声，没有人应……季渊池如梦初醒般地用“意识分流”查看了季氿池的源代码，源代码正在分崩离析，次代码随着源代码的消失也散入到周围的环境中去了。

“池洛池？”季渊池不可置信地又唤了一声。

没有人应。怎么可能会有人应呢？

季渊池整个人发抖着跪下，无助地用手抚摸着季氿池的脸，好像这样就能让不断消失的次代码回来一样。耳边的机械音仍然在不断重复着“任务完成。”他什么都听不到，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源代码旁的禁用记忆代码消失了，他什么都想起来了，但他什么都不去想，他只是看着眼前人的次代码一点一点地散去，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人一点一点地消失。

窗外依旧灯火通明，照着坐在窗台处捧着《量子力学》好似睡着的少年，岁月静好。

暮潏凛解决掉目标后，顺手解开了Y的禁用记忆。暮潏凉看着他的所作所为，转过身，手指蜷了蜷，听到暮潏凛说：“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。”他转身看到暮潏凛微眯着眼，用指节敲击着桌面，“间接替我解决了个大麻烦。”

暮潏凉没出声，转头离开了审判处。

暮潏凛看着他离开，眸色一暗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季氿池已经彻底消失在意识海里了。“咔嗒”一声，一块淡黄色的勺子形的东西掉在季渊池面前，季渊池一怔，手颤抖着拾起，慢慢碾碎。

是他最初给季氿池的“铭片”，当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浪费所剩无几的材料复制季氿池的意识体。这相当于——

第二条命。

他看着“铭片”里散出的代码，渐渐凝聚。季渊池正欲向前一步，却迟疑了，用白色的雾淹没了自己身影，退到了意识海的角落。

（未完待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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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栏封面人设图画师：AYAT

作者：糖瘾少年季氿池